盖勒

猎人坑底,钟爱山风

永远的白月光———记倪永孝

也是没有想到被倪永孝蛊惑了这么久,却不曾动笔写一篇有关倪生的杂谈。

可能在面对心中白月光的时候,一切文字都显得苍白无力,一切语言都不能形容初初见到倪生时候的惊艳和心动。早在能看懂《无间道》之前,就记住了那个穿着毛衫外套 眉目间尽是温柔的男人,只是彼时还不懂那份温和的背后 是城府深沉 是机关算尽。

 

金色边框的眼镜遮住了眼中的狠辣和残忍,劳力士手表衬得那只手好似生来便应掌握生杀大权。生于黑道,长于黑道,黑暗明明浸淫骨髓,周身却不见半点血腥。普通的白色衬衫,系得一丝不苟的领带,黑色毛衫外套给整个人笼上了温柔的光圈。嘴角习惯性地微微上扬,神情中透着一点点疲惫,气质温和优雅又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亲近。如果在异国的街道上擦肩而过,或许会被当成大学中某位刚刚下课的教授吧。

 

他是内敛的,是不动声色的。你几乎见不到他的情绪波动,你几乎感受不到他的喜悦和愤怒,他流露出来的感情都是那样恰如其分。他是孝顺的儿子,是友善的兄弟,是顾家的丈夫;他三言两语化解了父亲去世后潜在的危机,他利用警察做不在场证明解决了叛徒,他当着警方的面揭露杀死父亲的凶手,他亲手解决了跟他一起成长起来的左右手。最开心的时候不过是看着弟弟 笑着扶了一下眼镜,最难过的时候也不过是十指相接 抬眼叹息。克制,冷静,将自己的喜怒哀乐置于最后,他首先是倪家的保护伞,是人人尊敬的倪生,然后才是倪永孝,才是会疲惫地摘下眼镜靠在沙发上捏着眉心的倪永孝。

 

很多人说倪永孝在警局中静待手下解决背叛者的片段和《教父》中的片段很像,的确类似,而且这种手法的来源可以追溯到《希伯来圣经》中大卫王临终前让所罗门王解决叛徒的那一幕。上学的时候有幸修过“希伯来圣经的文学性分析”这门课,老师专门把《希伯来圣经·列王记》中所罗门王解决敌人的片段和《教父》中杀死敌人的片段类比,不同的故事,一样的手法——我原谅了你们,但我会让你们“流血下到阴间”。类比这几个片段,总会由衷觉得精彩,一边是疯狂凶狠地复仇,一边是平静如水的等待,所罗门王一辈子活在父亲的阴影之下,终其一生也没有成为大卫王那样的君主,是不是倪永孝和他更类似一些?

“You are a man of wisdom; you will know what to do to him. Bring his gray head down to the grave in blood.”

“你是聪明人,必知道怎样待他,使他白头见杀,流血下到阴间。”

————《圣经· 列王记2:9》

 

这是香港电影里第几个想要洗白身家,最后搞得家破人亡的黑帮大佬的故事?或许一条路走到黑还能继续摸黑找到活着的路。全家跑路夏威夷,谁能想到却是全家送命在了夏威夷,那一刻倪永孝的感情波动前所未有的达到了顶峰,一生都为了家族为了家人的他,突然什么都没有了,那只应该在桌面上运筹帷幄的手终于选择拿起了枪,却被警察一枪命中眉心。中枪后靠在弟弟怀里的他,终于印证了这个身边人是警方的卧底,不愿相信又不得不相信,抓着弟弟的衣袖,不想放手,再也没有无坚不摧的必要了,拼尽全力藏好的窃听器,就是他对家人的最后一次保护。

 

原来失去了家人的倪生也会这么脆弱吗,他是因为要庇护家人才变得无坚不摧吗?

 

忘记了在哪里看到的评论:倪永孝这样的人就是你明知道跟他在一起可能随时会丧命,也会觉得在他身边很安心。

 

一个比正派角色还要让人喜爱和心动的反派角色。一个得到了导演演员观众深爱的反派角色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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